初到甬城,偶然間看到“月湖”之名,心中頓起漣漪,讓我不由自主地踏上了月湖之行,不禁駐足沉醉。漸漸地發(fā)現(xiàn),月湖似乎賦予了寧波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更多情懷,是什么理由月湖存在于寧波,又是什么樣一種力量,讓寧波這座城市有了更深厚的底蘊,答案便藏在這天一閣·月湖景區(qū)的每一寸土地、每一縷清風之中。
月湖之于寧波,不僅是自然美景的饋贈,更是這座城市文化血脈中流淌的一曲悠揚旋律。目前,天一閣·月湖景區(qū)由天一閣博物館與月湖兩大景區(qū)組成,核心區(qū)總面積約1平方公里,有各級文物保護單位、點50余處,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3個。
近水樓臺先得月,一城名勝半歸湖。月湖水域面積9公頃,古稱西湖,亦曾稱鑒湖,歷為文人雅士薈萃之地,素有“浙東鄒魯”的美譽。月湖初辟于唐貞觀年間(627-649)。唐太和七年(833),鄮(mào)縣縣令王元暐(wěi)筑它山堰將水引流至明州(寧波)城,瀦(zhū)日月二湖,解決旱澇與城中飲水,跳動了這座以水為魂的城市的脈搏,也翻開了月湖風雅的傳奇篇章。
北宋慶歷七年(1047),王安石調(diào)任鄞縣知縣,于月湖延聘名儒“慶歷五先生”,興教重學,四明學風為之一振,浙東學術自此萌芽。元祐年間(1086-1094),知州劉淑、劉珵相繼大修月湖,形成“十洲”勝景,與三堤七橋交相輝映。政和七年(1117),知州樓異于月湖建高麗使行館,月湖成為“海上絲綢之路”的一顆燦爛明珠。南宋建都臨安(杭州),明州接近京畿,宗室能臣相繼來此主政。在“一門三宰相,四世兩封王”的史氏家族經(jīng)營下,月湖詩社林立,書院、藏書樓次第矗起。“淳熙四先生”(楊簡、袁燮、舒璘、沈煥)講學月湖,形成以道德立身、育人、行政的“四明學派”,浙東學術步入鼎盛時期。四先生繼承開拓了心學創(chuàng)始人陸九淵的心學思想,成為溝通陸學與心學集大成者王陽明王學之間的橋梁,在心學發(fā)展史上有著極其重要的貢獻。
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(1561-1566),月湖西岸,兵部右侍郎范欽建成天一閣。這座中國現(xiàn)存最古老的私家藏書樓傲然屹立四百五十余載,書香文脈不絕。明清之間,浙東學術更為輝煌,月湖形成中國歷史上影響最為深遠的學派之一——浙東學派。浙東學派創(chuàng)始人、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之一的黃宗羲,在月湖邊講學,廣收弟子,生活于月湖岸畔的萬斯大、萬斯同、全祖望,成為浙東學派重要代表。浙東學派重氣節(jié)、主性情,其時月湖成為浙東遺民詩人慷慨悲歌之地。浙東學派提出的“工商皆本”思想,使中國第一商幫——寧波幫橫空出世;“經(jīng)世致用”的理念,更使寧波成為著名的“院士之鄉(xiāng)”。
文化共生、碰撞:有文化的地方,必有故事——《雙燕》 |
《雙燕》觀景臺 “我一輩子斷斷續(xù)續(xù)總在畫江南,在眾多江南題材的作品中,甚至在我的全部作品中,我認為最突出、最具代表性的是《雙燕》。《雙燕》明確地表達了東方情思,即使雙燕飛去,鄉(xiāng)情依然。”——吳冠中 吳冠中撰寫的《雙燕》一文中描述到:(1980年)“我們離開舟山回寧波,到寧波火車站,離開車尚有富裕時間,我們便到附近觀察,我被浜河幾家民居吸引,激動了,匆匆畫速寫,鐘蜀珩(吳冠中的研究生)看看將近開車時間,催我急急奔回車站,路人見我們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在猛追,以為出了什么事故,我們踏進車廂,車也就慢慢起動了。這民居,就是《雙燕》的母體,諒來這母體存活不會太久了。” 后續(xù):回京后后吳冠中就創(chuàng)作了紙本水墨版《雙燕》,1994年又創(chuàng)作了《雙燕》的油畫版本。原收藏于香港藝術博物館的《雙燕》紙本水墨版,于2018年12月6日在北京保利拍賣場拍出5405萬元;而油畫版本《雙燕》更是拍出1.127億元的高價。觀景臺對岸,位于景區(qū)花嶼的袁宅正是《雙燕》創(chuàng)作的“母體”,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月湖公園建設時進行了修繕。青磚黛瓦,雙燕翩躚,而流連不去的,永遠是蕩漾于心頭的那一抹鄉(xiāng)情,那一份鄉(xiāng)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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